86岁的叶财柱和84岁的郑淑英夫妇每天的生活是从扫地、烧水、摆椅子、沏茶开始的。然而,他们所做的这些不是为家人,而是为邻居和路人。 骄阳似火的夏日,福建省肿瘤医院门口的人群熙熙攘攘。医院门口的一排店面中有一间与众不同:红色的店面招牌没有任何信息,店面的卷帘门紧闭,台阶上整齐地摆放着四张白色躺椅。店面前人来人往,不时有人停下脚步,坐在椅子上小憩,叶财柱夫妇则会给他们现泡一杯免费的热茶。 老两口这样做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年。 叶财柱夫妇本是机械厂的工人,上世纪80年代退休后,老两口在楼下开了一间配锁店,由于店门前有几棵大树,邻居和过往的行人都喜欢在这里休息。于是,两人干脆就把椅子摆出来让大家坐,顺便也给大家提供免费的茶水。 邻居陈照亮就是老夫妇店门前的常客之一。“好多年了,我每天买完菜都会来坐坐。郑依姆(福州方言老奶奶)很准时,差不多都是六点多起床,然后开始打理这个免费茶摊。”陈照亮说,“老两口开始这样做的时候,肿瘤医院都还在修建中呢。” 肿瘤医院的建立,让凤坂村渐渐热闹起来。老两口的配锁店后来停业了,医院周边的店面则变得格外抢手,店租成倍增长。而让人意外的是,两位老人始终不愿出租店面。“我们每月的退休金够用,我儿女也有出息,干嘛要出租呢?这样给路人泡泡茶,提供一个休息的场所,不是挺好?”郑淑英说。 陈照亮说,几年前就有好多人来向老夫妇租用店面,价钱都挺高,“去年有人出到8000块一个月,三番两次求老人家出租,他们也不为所动。” 二十多年来,店面前的椅子换了好多把,从竹椅到木椅再到现在的这些躺椅;人也换了好几拨,以前的小孩现在都长大成人、结婚生子;以前依姆亲手做的凉茶,现在也变成泡茶水了。 “我把自己家楼上做凉茶的草药都拔光了,再加上我人老了,凉茶也做不动了。”郑淑英说。 抽屉里,郑淑英攒满了铁观音、岩茶等各类茶叶,这些都是她儿子跟孙女“友情赞助”的。 去年,老两口的茶水摊因为郑淑英生病住院关了两个月。“大家都很不习惯,听说有很多人来敲我家的门。”郑淑英笑着说,“我住院回来后,看到别人买了很多鸡蛋、桔子之类的放到我家里。” 老夫妇隔壁饭馆的老板曹永贵对两位老人称赞有加。“两位老人都是热心肠。”曹永贵说,“我店里忙的时候,他们会主动过来帮我。有时,路过行人的摩托车、自行车坏掉了,老伯都会帮忙修理,也不要一分钱。” “以前我是每天带我儿子过来坐,现在带孙女了。”邻居游开华说,“这么多年来,到小店休息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,我们已经习惯了他们每天的一杯茶水和一句问候。” 对于今后的打算,郑淑英笑着说:“我也没什么期望,我就想和老伴儿好好地守着这个茶水摊,一直做到做不动为止。”(记者付敏 郭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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